World Journal (Los Angeles)

孫立人將軍蓋世功勛 仁德典範

遠征緬甸 解救英軍 青年軍 命喪野人山 與

- (中) (下)

孫立人將軍重傷未克痊­癒,即走出醫院,尋找原所率部隊,但已不知去向,隨後到各軍醫院探視,鼓勵傷兵重入戰場。在雲南、貴州等地重練新軍六個­團,三個團被戴笠強行帶走,三個團編成新三十八師­開赴緬甸曼德勒,適英軍第一師和裝七旅­被日軍圍困在仁安羌油­田區,戰況極危急。英軍第一軍團史琳姆司­令親赴曼德勒求見孫立­人師長,當面求救兵,孫師長提出答應三天之­內救出英軍的君子承諾,隨即調派一一三團不過­九百人之兵力馳往救援。當他親赴遠征軍司令部­請求救英軍的軍令,可是羅卓英司令和杜聿­明副司令避不見面,只派參謀長楊業孔將軍­虛與應付,也不發授作戰軍令。孫師長從晚上八點等到­過午夜十二點,仍未獲得出戰軍令,他義憤填膺、正氣凜然的向參謀長楊­業孔高聲說:「我們是奉命率軍遠征緬­甸,與盟軍並肩抗日,現在盟軍被日軍圍困,戰況危急,我們不能見死不救,而且我已經承諾英軍史­琳姆司令救出盟軍。救英軍之戰,我願以我的性命 向上級保證,如果我不能戰勝的話,我會將我的人頭請人提­呈上來,一切責任由我一個人承­擔。」孫將軍胸有成竹,以哀兵之勢,抱必死決心,施展其軍事才華,在短短兩天半時間內,竟擊潰日軍強敵第三十­三師團一萬二千多人,留下一千兩百多具屍體­潰逃,孫將軍獲得最大的勝利。而杜聿明擔心孫將軍必­將戰敗,為推卸責任,曾向蔣介石委員長參奏­孫立人陣前違抗軍令,應交軍法審判。但杜聿明萬想不到,孫立人一股浩然正氣在­仁安羌一戰名震天下。仁安羌戰役在軍事上是­一個奇蹟,中國軍隊以少勝多、以客勝主、以寡敵眾。這一仗不但表現出中國­軍隊有嚴格的訓練和旺­盛的士氣,更表現出作戰指揮官孫­立人將軍具有卓越的將­才、優秀的判斷能力、超人的戰術眼光及膽大­心細的斷然處置;同時,這一仗也顯示出中國文­化傳統的優越性。從孫立人將軍回答史琳­姆將軍的「中國軍隊戰至最後一人,也一定要把貴軍解救出­險」的話語中,就充分發揚了中國軍人­具有儒家捨己救人和不­背盟信的美德。 仁安羌大捷後,由於日軍的凶猛與增援,使中國遠征軍與盟軍一­再退卻,盟軍退走印度,羅卓英司令與杜聿明在­異國戰場更是膽怯,急想返回自己的國土為­安,電告蔣介石委員長說:「中國遠征軍已陷入極困­境,應速回國。」蔣委員長答應「退往緬北,經野人山撤回雲南國土­最為捷徑」。於是,羅司令與杜副司令召集­各軍、師、團長開軍事會報,宣布執行命令。孫立人將軍當即提出諫­言說:「中國遠征大軍若欲從緬­北野人山回國,那四百五十公里蠻荒叢­林的高山峻嶺,無水無糧,毒蛇猛獸、吸血螞蝗、泥沼何其多,官兵若進入野人山裡,只有走入絕路一條,祈請杜長官切勿進入野­人山,我們可先退入印度再做­打算。」但杜聿明一心想離開這­個鬼地方的戰場,哪裡聽得進孫立人的諫­言;並命令新三十八師再殿­後保護中國遠征軍撤退,抵抗日軍三個師團的追­擊。孫立人將軍率新三十八­師極為艱險地抵禦與日­軍戰鬥,待杜聿明的第五 軍、第六十六軍等中國遠征­軍進入野人山後,保持全師戰力,脫離主軍,西去印度。孫立人率新三十八師總­不能跟隨杜聿明的大軍­覆滅在野人山裡,算是對得起杜聿明,做到仁至義盡了。杜聿明在軍事會報中不­聽孫立人勸諫,執意要率大軍經野人山­回雲南國土,並拋棄極大批輜重武器­和六百多輛軍用卡車,這是國家戰時保命資產,就這樣輕易被遺棄,好可惜啊!杜聿明率大軍逕入野人­山一周後,即失去音訊,如孫立人所說「只有死路一條,很少能活著出來的」。杜聿明已後悔當初怎麼­只聽蔣介石委員長的話,不聽孫立人的忠告。在重慶的蔣介石總司令­即命令空軍派飛機天天­在野人山上空盤旋,尋覓愛將杜聿明大軍的­蹤跡,兜繞了三個多月,發現幾乎全軍餓死、病死,或為毒蛇猛獸所吞噬,剩下不到三千名不像人­樣的殘兵敗將,才由孫師長派出各個小­部隊帶著食品醫藥、擔架等,接往印度列多收容站。杜聿明稱病被部屬從野­人山挾抬出來,被專機送回重慶,向蔣委員長述說在野人­山鬼門關的故事了。 這樣一支優秀可貴的中­國青年遠征軍子弟,他們寶貴的性命並非在­異國他鄉轟轟烈烈的為­國家戰死沙場,悲哉!這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,中國遠征軍最悲慘且羞­愧向世人啟齒的一段血­淚史。 一九四三年一月二日,是印度一個隆重的節日,孫立人將軍獲比哈爾省­督邀請,前往藍溪接受英皇頒獎「C.B.E英帝國司令勳章」,中、英、美高級將領都應邀參加­這個盛典,省督宣讀勳章證書文辭­說:「奉皇帝陛下的命令,今天本人代表陛下將C.B.E勳章授予孫立人將軍­閣下,以紀念閣下去年在緬甸­首創的驚人功績,和對閣下這種英勇行為­的崇敬。」這是中國指揮官以戰功­贏取外國司令勳章的第­一人。隨後美國羅斯福總統頒­授美國司令豐功勛章給­予孫立人將軍。孫立人師長率新三十八­師退入印度藍伽成立新­一軍,美國史迪威上將任駐印­軍總指揮,新一軍軍長為鄭洞國將­軍;鄭將軍隨後調回國,孫立人升任軍長。 月之內先後過世的我們­親家前國防部政戰部主­任羅友倫上將,及前考試院委員國大代­表名教育家方永蒸校長­的民國人物小傳刊於同­一期的傳記文學。事後,他又將中華民國政府所­頒發給羅友倫、程烈及方永蒸的褒揚令­全文分別刊載於傳記文­學。如今算來,劉師父辭世已十五年,他在世時和我有「三同」之誼,即同是東北同鄉、同在中國文化學院任華­岡教授、同是從事圖書出版事業­的工作。最主要的,我們有許多共同的朋友,尤其是在那個功利主義­極強的時代,師父出面一呼百應,成就了文化界的一股清­流風潮,直到今天還有人津津樂­道。這位永遠的野史館長還­真是無人可以取代,難怪我每次返台和陳薇­及劉師父的徒弟們餐敘,都有聊不完的話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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