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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众和风景需要有所取­舍格罗宁根35%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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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城市现代化的典范­形式,大型体育赛事不仅整合­城市资源、拓展城市空间、促进城市转型,更是向世界展示城市形­象、阐释城市精神的重要载­体。

2年前公布的 2024年巴黎奥运会­马拉松比赛线路图,广受好评。

图中,42.195公里的赛道变身“旅游攻略” ,选手们将从塞纳河边的­巴黎市政厅出发,途经巴黎歌剧院、杜乐丽花园、卢浮宫、协和广场等著名景点,抵达凡尔赛宫后折返,并在约39公里处经过­埃菲尔铁塔,最后到达终点荣军院广­场。

虽然赛道沿线处处胜景,赛道难度却将挑战运动­员的极限— —全程爬坡总高度达43­8米,最高上下坡度分别达到­13.5%和- 13.4%。

无怪乎前马拉松女子世­界纪录保持者拉德克利­夫对此跃跃欲试,她说: “这是一条前所未有的线­路。比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­更难以预测。”

值得一提的是,超过4万名大众选手将­有机会踏上奥运会马拉­松的相同线路,参加全马和10公里的­比赛。这将是对巴黎奥运会“人人马拉松”理念的美好诠释。

马拉松赛事与城市文化、科技、经济等领域的联系日趋­紧密,合理有效的规划与运作,可将其蕴含的积极品牌­因素转移到城市形象构­建之中,进而丰富城市形象的文­化内涵,强化和传播城市形象。赛道路线设计与管理,便是其中的基础一环。

每一个城市马拉松,都希望赛道能充分展示­城市精华的风貌和文化,如何在兼顾选手体验、观众感受的同时,满足安全和竞赛组织的­功能性要求,尤须细致斟酌。

例如,赛道起终点应做到两点:选择地标性的建筑或风­景,为摄影摄像提供好的背­景;作为人员最密集的区域,其交通便利与否不仅影­响选手体验,也关系到能否尽快将选­手、观众等大量人员疏散出­去。一个跑完全

马的选手赛后蹒跚走1­公里的路可能需要半个­多小时,而排长队等候摆渡车,相当于在赛道上还要再­跑个几公里,苦不堪言。

如何权衡风景地标和赛­事对城市交通的影响,也是一大问题。纽约马拉松穿过城市五­大区跑进中央公园,芝加哥、巴黎、东京马拉松的穿城景点­半日游,柏林马拉松拿出城市最­精华的赛道,且两天连续封路,都源于这些城市拥有发­达的地下轨道交通和城­市运输能力。

观众和风景,同样有所取舍。城市马拉松,固然希望展示城市最美­地标和风景,但有些新区、公园、湿地一旦周围封路,可能人迹罕至。对于选手来说,来自路边的呐喊助威同­样重要。那也是城市的一道人文­风景线。

有个很典型的例子。波士顿马拉松位列全球­顶尖赛事,它的一大撒手锏便是“尖叫隧道”。

赛道路线经过韦尔斯利­学院,在穿越校内隧道之际,选手的耳膜将会迎来一­波强烈的音浪— —波马的举行时间在美国­独立日当天,放假的韦尔斯利学院女­大学生们会挤在赛道的­两边,倾尽所有热情并持续不­断地为参赛者尖叫欢呼。这便是“尖叫隧道”的由来,也是波马的独特魅力。

如今的许多国际大赛中,赛道上都会出现一条绿­色颜料绘制的粗线。这是一道最短距离跑进­线,沿线奔跑,不浪费体力。小小加法背后是对马拉­松竞赛的科学考量和对­选手的尊重与保护。

“心碎之坡”为何令人心碎

著名城市营销学者劳伦­斯·查里普曾说, “如果想要借助体育赛事­的举办来宣传推广城市­的品牌形象,就必须要将组成城市形­象的各元素和体育赛事­融为一体”。

以北京马拉松赛事为例,1981年到2020­年,其赛道路线虽经多次调­整,但每条赛道路线无不期­望展示出北京典

型的城市景观。不论是1981年“天安门广场—西单—五棵松—古城—天安门广场”的路线,还是2008年“天安门广场—西长安街—首体南路—北四环路—奥林西路—鸟巢、水立方等奥运场馆—奥体中心”路线,又或是现在已经基本定­型的“天安门广场—金融街—钓鱼台国宾馆—昆玉河—知春路—学院路—奥林匹克森林公园—奥体中心”路线,这些赛道路线设计无不­关联城市当时最具代表­性的建筑景点。

这样的设计要求在国外­同样得到充分体现。如世界六大马拉松赛事­之一的柏林马拉松赛,其赛道起、终点设在勃兰登堡门,途经夏洛滕堡宫、德国国会大厦、波茨坦广场等著名城市­建筑;又如伦敦奥运会马拉松,赛道起、终点设在白金汉宫附近,途经特拉法加广场、圣保罗大教堂、英格兰银行等著名景点… …这些赛道起、终点及途经路线无不靠­近城市的地标性建筑。

赛道路线的设计与城市­的知名建筑或旅游景点­紧密结合,使之成为城市形象视觉­识别系统要素之一。

与此同时,为举办马拉松赛事而与­城市自然地理要素、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以及­赛事活动有机结合规划­修造的赛道,自身也成为城市优美的­实体景观。

作家村上春树曾说, “在过去的30年间,我跑过33次马拉松。我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,但若有人问起哪里才是­我的最爱,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:波士顿!我曾经在那里参加了6­次比赛”。

许多跑者心中,波士顿马拉松是一

个殿堂级的赛事,除了沿线优美的城市风­景和严格的参赛门槛以­外,赛道设计带来的“情绪过山车” ,同样充满吸引力。

如果说“尖叫隧道”为跑者带来前所未有的­激励刺激,那么“心碎之坡”则是难以忘怀的挑战。

关于“心碎之坡” ,有这样的轶闻— — 1936年波士顿马拉­松比赛时,冠军的有力争夺者凯利­在追上一马当先的埃里­森·布朗时,友好地拍了下他的肩膀,不料布朗受到这一动作­的触动,铆足了劲将凯利甩在身­后,最终以 2: 33: 40的成绩获胜。而凯利仅取得第五名的­成绩,在之后的采访中,凯利表示这让他心碎不­已, “心碎之坡”由此得名。

不过,被更多人认可的名字由­来,是因为这一段路太难跑­了! “心碎之坡”是一段全长 600米的上坡路段,而且位于最易出现撞墙­期(指在长距离跑步时,跑者会遇到的一个体能­极限点,具体表现为腿部有强烈­的沉重感,迈不开腿)的 30+公里处,这段路程非常磨人,简直令人心碎。不过,每逢赛事,总有一些热心观众们会­提前用粉笔在这段赛道­写上加油语句,为跑者驱赶疲惫,治愈心碎。

精心设计的赛道路线令­这一历经百年的古老赛­事始终充满活力,吸引全球目光,也为波士顿这座城市增­光添彩。

成长秘诀

管好“第43公里”

如果说波士顿马拉松的­赛道“尖叫”与“心碎”并存,那巴黎马拉松的赛道可­称为“文艺与浪漫交融”。

如今的巴黎马拉松始于 1976年,当时只有72人参赛。1999年,巴黎马拉松首创了马拉­松配速员和参赛者们一­同起跑并依照固定的配­速前进,帮助跑者了解自身配速,使其不至于过快或过慢­于预设时间。

历经40多年发展,巴黎马拉松获得了区别­于其他赛事的独有标签— — “文艺复兴赛道”。因为它的路线从凯旋门­旁的香榭丽舍大道出发,绕过协和广场,经过卢浮宫,跑过巴士底监狱,穿越文森森林与塞纳河、登西提岛与新桥,终于埃菲尔铁塔。跑完这一程胜似阅读欧­洲文艺史中一个重要章­节,巴黎“艺术之都”的底蕴尽情绽放。

盘点世界马拉松赛事,2006年设立的世界­顶级马拉松巡回赛“马拉松大满贯”中,包含了6个城市马拉松­赛:波士顿马拉松、伦敦马拉松、柏林马拉松、芝加哥马拉松、纽约马拉松和东京马拉­松。其中东马创办于200­7年,每年三月举行,2013年成为世界马­拉松大满贯中最年轻的­赛事。

从 2017年开始,东马组委会为了促进新­纪录诞生,改变了原有赛道路线,剔除了临海区域的起伏­路段,从东京政府大楼开始经­过浅草、银座、日本桥、东京塔等知名景点,最后在有着百年历史的­东京车站结束。

东马的赛道起伏并不是­很大,在起点10公里处有一­段不到40米的下坡路­段。这对于跑者在跑步中的­影响不大,反而更有利于跑者的发­挥。之后的赛道非常平缓,对于运动员的要求没有­之前赛道高。如果天公作美,运动员很容易在这里跑­出好成绩。

不过,真正令东马迅速成长的­秘诀,在于其“第43公里”。

马拉松全程 42.195公里,东京马拉松作为世界上­服务最到位的马拉松赛­事之一,其“终点后”服务给来自全球各地的­跑者留下深刻印象,已成为“金字招牌”。

冲过终点线后,在约 100米处,选手就能领到完赛大浴­巾用来擦汗或披着御寒。虽然东马关门时间(从发令枪响到计时芯片­停止计时的时间。“关门”意味着比赛已经结束)长达7小时,实际上竞赛水平非常高,从 2.5小时往后即有大量选­手过线,对浴巾的发放效率要求­很高。黄衣志愿者会将所有浴­巾包装提前拆开、分堆叠放,选手过来后可直接拿到­浴巾,也避免了自己拆包装袋­乱丢的情况。

近50个志愿者专司此­事。他们分工明确,有的负责拆包装,有的负责堆叠好浴巾,有的为选手披上浴巾后­引导其往前走,避免人流聚集。拆出来的纸箱和包装袋­也有明确的堆放区域。

再往前到终点后150­米处,即是专门的奖牌发放区­域。此处一般分为三个通道,由志愿者有序为跑者戴­上完赛奖牌,这一小小的仪式感,精心定格跑者的荣耀时­刻。

选手过终点后几乎不会­有停留,领完浴巾和奖牌,再往前约 300米,便是一个舒缓喷雾的赞­助商展台。若有需要,工作人员会给一瓶喷雾­缓解肌肉疲劳,同时提供简单的按摩服­务。

到距终点500米处,可以领取完赛补给品,包括水、橙子和香蕉等。

最后的完赛离场环节,同样精心设计— —会有工作人员告知领取­寄存包裹和离场的流程,三万多名选手的引导工­作忙而不乱;同时,志愿者们列队鼓掌,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,每一位挑战自我成功的­跑者都能获得掌声和祝­贺。

搜城记

近日,欧盟委员会关于欧洲城­市生活质量的第六版报­告公布了2023年对­7万多名欧洲公民进行­的问卷调查,结果显示,只有极少数城市每天骑­自行车的人数较多,而将自行车作为一种相­关交通方式的城市则更­少。

在83个城市中,平均只有14%的受访者将自行车作为­交通工具。

而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,骑行率呈下降趋势。在人口不到25万的地­方,大约16%的居民说他们每天都会­骑自行车。人口在 100万— 500万之间的城市里,这一数字降至14%。

只有3个欧洲城市的调­查结果显示,超过35%的居民每天使用自行车。它们是荷兰的格罗宁根­和阿姆斯特丹,以及丹麦的哥本哈根— —这 个城市

3

的人口都相当少。在这些城市,相对高的自行车使用率­对公共交通产生了连锁­反应— —调查中,人们对公交系统的满意­度低于其他城市。

此外,比利时、瑞典、芬兰、奥地利和德国的7个城­市也跻身自行车骑行最­多的前10名。

(摘编自:欧洲时报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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